小猫曾经说过我,爱点太低,否则也不会随便在火车上就勾搭一个男朋友,并在一起那么久。
她也曾经说过至清,怒点太高,于俏俏对他笑一下,他就什么气都没有了。
小猫说这话时有点酸溜溜的。她和那个一起打麻将的男生分手了。她说:“本来还觉得他挺有人样儿,可后来跟你们家周至清一比,就觉得他还不如一条狗。”
“你提的分手吗?”
“他提的。”小猫开始哭。“他还赶我走。于俏俏,看在我在火车上帮你挤了个男朋友的份儿上,你能让我在你这挤一挤吗?”
小猫就住了下来。那是2011年,我和至清刚新搬进一个贷款买来的两居室。
小猫一住就是三个月。白天,至清去上班,我和小猫窝在家里,我写稿子,她找工作。晚上,小猫做点饭,或者我们一起出去吃。再溜达着散步回来。那是一段静谧且幸福的时光。有爱人和朋友在侧,有梦想燃烧的灵魂,还不缺钱。
那个完美的仲夏,我们住的窗前有树,每天都能听到知了叫。我记得我还写了一个小说叫“十七年蝉”,讲述一个男孩对一个女孩旷日持久的爱恋,却只陪了她很短的一段时间就不幸去世的故事。
还记得小猫特别喜欢,轻声读出来时,声音哽咽。
还记得至清坐在对面的沙发上,专注地看我,眼睛里是一如既往的眷慕。
7月20日,至清去北京出差。我和小猫送他坐上出租车,我要他替我去看升旗,小猫要秀水街的A货。
至清走之前给了我一个蜻蜓点水的吻,“26号,我就回来。”他说。
那几天,似乎和别的时候无异,除了天更热了一些。
7月23日,我和小猫一起回了母校,蹭5块钱一场的电影。我们回来已经很晚了。又聊了会儿八卦,小猫告诫我要对至清好一些,否则她就抢走。我们争闹,欢笑,没有意识到任何不幸的靠近。
小猫睡前照例刷微博,然后她冲进我的房间,用发抖的声音问我;“你能给至清打通电话吗?我打了,无法接通。”
微博上铺天盖地都是723动车事故的消息。我说小猫你这么紧张干嘛啊,至清26号才回武汉。并且他怎么会坐这趟车?
“我帮他在网上订的回福州的票,D301。”小猫哭着说,“是我鼓励他回去的。7月24日是你妈妈的生日。你和你妈妈关系不好。他去替你说生日快乐,并且,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