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
“公子,您这碗饭不甚香,小的给您倒了,下顿换好的。”
“公子,您这衣裳穿着不甚潇洒,小的给您剪了,明日换好的。”
“公子,您这睡姿不甚优雅,小的给您叫醒,起来重睡。”
“哦对了,公子您这床板也不甚舒服,小的一道给您劈了,换好的。”
甚至走在街上,有姑娘拿着小手绢冲着公孙九抛媚眼,偶尔有胆大的,直接在公孙公子一步之内故意摔倒,长安一个箭步上前,在某奔放姑娘即将接触到公孙美人之际,把人送到了千里之外:“公子,这姑娘太不矜持,小的给您扔了,以后换好的。”
公孙九自作啥不可啥,崩溃之前找长安讲和,“宋姑娘,我觉得你欠我的五百二十八两银子早就还清了,你可以走了。”
“不行,”长安坚决摇头,“我倒觉得我做的不够好,我还能做的更好。”
公孙九气息奄奄:“我倒贴你两千两。另外,春花你也带走,那死狗最近不理我了。”
长安闻言蹭一下坐起来,也不找茬了:“公孙公子,我怎么觉得你今儿这么风华绝代气质出众呢?”
公孙九冷汗直冒,“你不把我也砸碎了换成更好的就行。”
长安自由了。
公孙九却没了自由。
王掌柜食物中毒终于好转,第一件事就是上衙门告了公孙九一笔,公孙九当日就被抓进了官府大牢,断了音讯。
长安想起那个青黑黄白一锅端,有些内疚。
她内疚地溜回公孙府,内疚地溜进小库房,内疚地开始往自己的怀里揣银子。春花跟在旁边,把各种宝石叼进自己脖子底下挂着的小布袋里。
长安贼笑:“嘿嘿嘿嘿”
嘿到一半,耳边传来一人幽幽的呼吸:“干嘛呢?”
“唔,偷银子,”长安下意识答,“本来我记得这仓库里好多银子的,可能是来晚了,不知道便宜了哪个王八羔子!”
身后的男人脸一黑,咬牙切齿:“你、再、说、一、遍。”
长安回头,惊悚道:“公、公孙九,你不是在牢里关着吗?”
公孙九阴测测:“我进去你很开心?”
长安恶人先告状:“当然不是,我这不是给你捉贼来了嘛,你家的银子和宝贝都被偷光了!”
公孙九汗:“你怀里我的翡翠玉盏露出来了。”
“”
“想要银子吗?”
“想!”长安忙不迭点头。
“看着办,一下一百两。”公孙九把脸侧过来。
长安果断扑过去,“叭唧”一个香吻送上,喜滋滋道:“一百两。”
公孙九幸福的晕头转向,就见长安捧住他的脸,另一半也“叭唧”“二百两。”
“吧唧”“三百两。”
“吧唧”“四百两。”
公孙九:“”
公孙九的脸即将被亲烂之际,几个兵爷急吼吼冲过来按住公孙九:“你小子越狱!不想活了?”
长安:“”
公孙九再次被抓。三天以后,长安有些紧张的抓着喜儿的袖子:“喜儿你说,我要不要去看一眼。”
喜儿揪着袖子:“其实大小姐你还是喜欢公孙公子的吧,不然为何怎么紧张他?”
长安:“关键是他还欠我几千两银子没还”
喜儿:“”
正在纠结之际,只听砰砰砰一阵敲门声,喜儿连忙跑去开门,公孙九顺着门倒进来,一头栽进喜儿怀里,满身是血,昏迷不醒。
喜儿颤颤问:“公孙公子?你你你怎么样啊?”
公孙九听声音不对,睁眼一看,顿觉不满,站起来扑到后面的长安怀里,满意的哼了一声,再次晕了。
长安摸着他后背,一手的血:“喂!你又逃狱啦?”
急忙把人挪到榻上,长安有些慌张的去解他外袍。公孙九哼唧一声:“不许脱我衣服!”
长安手顿住,结结巴巴:“那、那你自己来。”
公孙九大怒:“不让你脱你就不脱?平时怎么没见你这么听话?”
长安:“”
公孙九后背一道长长的鞭伤,不太严重,他愁眉苦脸:“我答应要给你的那几千两银子,估计给不了了,你看到了,我毁容了,得用那钱治伤。”
长安惊讶:“伤在后背也算毁容?”
“算的,会留疤,”公孙九煞有介事的点头,“不过听说人心情舒畅的时候伤口会好的快,也不会留疤,为了省那几千两银子,你可以试试让我心情舒畅一些。”
“真的?”
“嗯。”
一个嗯字被他说的三分魅惑还带着七分尾音,颤颤的,配上他那张俊脸,直叫人心里发痒。
长安把嘴巴凑过去
“公子!”蓦然一声低哭,太平梨花带雨的跑进来,一把抱住榻上的男人,“公子!你终于出来了,你可让奴家等的好辛苦。”
公孙九笑的有些不自然:“多谢太平姑娘救命之恩。在下感激不尽。”
长安脸色沉下来了。
连着七天,公孙九在长安身边神出鬼没,长安都没搭理他。
喜儿纠结地拦着长安:“大小姐啊,公子都对二小姐解释清楚了,你怎么还是这个态度?你不在乎公子了吗?”
长安绷着脸:“小爷这辈子只在乎钱和春花,其他没兴趣。”
公孙九神一般出现,笑眯眯趴在长安耳侧:“你对我没兴趣?没兴趣为何当日还要辛辛苦苦进赌坊,花尽心思把自己输得一塌糊涂?”
长安冷汗津津,这他都知道了?
不错,她当日是故意的。
在这京城里,谁人不知道美男公孙九风华绝代,各家女子惊为天人。长安本来是不屑的,但是几个月前,她路过一家酒楼,公孙九正坐在窗前哗啦啦数银票,要了两杯碧螺春,喝一杯,倒一杯长安瞬间就动心了。
于是她四处打听,知道了这位公子是个赌坊的老板,她便用输钱的法子挨个去找,找不到就砸场子,一个月之内连砸了五家,终于让她给找到了。
不过这些小心思,是万万不能让公孙九知道的。长安冷哼一声,试图给自己找台阶下:“算了,太平的事,我不计较了,我本就和她长得一样,就权当你一直只是认错了人。”
“不,我怎么会认错人。”公孙九给面子不要,“你妹妹虽叫太平,可你比她平多了,我若是能认错,那还不如回牢里蹲着。”
长安:“”
长安这回连想原谅他的心都没有了。
不过,公孙九这乌鸦嘴,很快就成真了。
宋太平当日不过是帮公孙九做了个小证,并没有彻底洗脱他的罪名,七日之后,王掌柜再次告状,公孙九又去蹲了牢。
长安刚开始还有些幸灾乐祸,不过渐渐地,却有些担心起来,她买通了狱卒,进入牢房一通翻找。
昏暗的牢房里,蛇虫鼠蚁横行,还有一股恶臭,长安捂住鼻子一路找过去,从头至尾,每一间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