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长的女人

时间:2014-05-12 20:52:44 

红军营长鹿见喜跟国民党马步芳部二团副马鸿飞二次见面,居然是在地窖里。

地窖藏在羊圈里,阴森森的,潮,且霉,一股尿臊气能把人熏死。

尽管光线很暗,两个人还是一眼认出了对方。

他奶奶的,果然在这里!二团副马鸿飞后悔死了,咋就没想到女人会挖地窖哩?挨千刀的女人,够狠!地窖里的空气陡地紧张,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鹿见喜用力扑过去,拖着一条伤腿,还没等二团副马鸿飞反应过来,一顿猛拳已捣在他脸上。“你还我兄弟,还我姚兰!”鹿见喜边打边吼,恨不得一下拧断他的脖子,替牺牲的战友报仇!

马鸿飞躲闪着,不是不敢还击,而是还击不了。女人太毒了,把他折腾得几乎不能动弹,眼睁睁看着鹿见喜把他往死里打。

“嗷、嗷、嗷嗷”马鸿飞发出一连串号叫。

女人站在地窖口,她对鹿见喜的行为有点不满,但并没马上跳下来阻止。直等暴怒的鹿见喜双手死死卡住二团副脖子,二团副的一对眼珠子快要掉出来,女人才生气了,一个蹦子跳下去:“抓来是给你做伴的,不是让你耍威风的,有本事上外头打去呀!”

女人一把撕开鹿见喜,将他推翻在地。

鹿见喜的伤腿摔在地上,很痛。一股子血从伤口冒出来。

地窖本来就小,容两个人还凑合,女人掺进来,就人挤人了。

“你为啥不杀他?”鹿见喜吼,声音很高。

女人踹他一脚,气气地说:“你是哑巴,你给我闭嘴!”

“我要杀了他!”鹿见喜又吼了一声。

女人不客气了。拿出一根绳子,三下两下就将鹿见喜的手捆了起来,又从二团副嘴里撕扯下一块破布,堵住了鹿见喜的嘴。二团副马鸿飞终于松了口气:这下好了,你也让绑上了,绑上你还奈何得了我?

“我再跟你说一遍,你是哑巴,想死你就喊,让外头的兵听见,老娘的命也得搭进去。”

女人说完,气气地离开。一个美丽的背呈现出来,像山,又像水。昏白的光线下,女人的背几近完美,又朦胧,尤其那屁股,滚圆,紧绷绷的,弹性十足,好诱人。两个男人看傻了眼。

直到“咚”一声,石板封住了窖口。窖里眨眼漆黑一片,两个冤家对头才醒过神,互相再找对方,但只能听见气息,却不见人。 鹿见喜救女人被马家兵抓 战斗是在红军西路军跟国民党马步芳部之间打响的。

红军要向西,马步芳不让,命令沿线各部围追堵截,绝不让一个共匪活着走过去。

鹿见喜的二营是西路军的尖刀营,从靖远过黄河时,就让马家兵打散了,跟大部队失去了联系。条山镇一战,二营又损兵过半。警工员尕五子也丢了,是死是活,不得而知。一路上,鹿见喜只顾了姚兰,把受伤的尕五子给丢了,鹿见喜很懊悔。一进古浪,仗打得就越发被动,地形生不说,战士们伤的伤、残的残,几乎失去了战斗力。二团副马鸿飞以逸待劳,早早张开口袋,等着红军来钻。

刚一交手,鹿见喜就感觉到了马鸿飞的厉害。果然是狠呀,怪不得马步芳用他来对付我!新堡一场恶战,足足打了三天三夜,鹿见喜硬是没让马鸿飞占到多大便宜。不过,二营也损伤惨重。从新堡突围出来,二营实在是打不动了。鹿见喜对副营长刘喜娃说:“你带上没负伤的战士从北面走,尽快找到大部队,伤病员跟我走南路。记住了,能不打尽量不打,保存实力要紧,要想尽一切办法活着出去。”

刘喜娃说:“不,营长,要死大家一块死!”

“胡扯!我们的目的是向西,不能跟马鸿飞玩命。”就这样,副营长领着十几个战士摸到北边去了。鹿见喜要把马鸿飞引到南边来。他对三个实在走不动的重伤员说:“你们留下,就地想法子活下去。只要活着,我们就有希望。”

鹿见喜没有想到,马鸿飞的防线布得如此密,还没等伤员们缓过气,马家兵在干柴洼又堵住他们。没办法,只有硬打。但这哪能叫打呀?在马家兵强猛的火力面前,伤势过重又疲于应战的红军连抬头都很困难。鹿见喜不敢恋战,命令道:“全部撤退,找地方藏身,能藏多久藏多久,我们不能白白送死。”就在他抱着受伤的姚兰往后撤退时,马鸿飞在后边的山头上淫笑着盯住他,冲手下马五说:“给我抓活的!记住,我要那个女共匪!”

红军营长鹿见喜,几乎是从二团副马鸿飞眼皮底下逃走的!他清晰地记住了马鸿飞的模样,发誓这辈子非亲手宰了他!马家兵前有堵截后有追捕,白天他们窝在山洞里,只有到了夜里,才在夜色掩护下,向西前行。可是,最终他们还是跟马鸿飞打了起来,他的二十三名伤病员在激战中全部遇难,壮烈牺牲。

他踩着战友们的尸体,抱着姚兰逃到山洞里。天快黑时姚兰要喝水,让他去找。鹿见喜摸了出去,水找回来时姚兰却不见了。当时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他把山洞找了个遍,就是找不到姚兰的影子。他想,姚兰准是让马鸿飞抓走了。

鹿见喜突然改变主意,决定救出姚兰再向西。

他摸进一个叫条子沟的村庄,换了一套当地人的衣裳,开始找姚兰。马家兵几乎在各个庄子都设了据点,鹿见喜见机行事,一连端掉马家兵三个据点,还是没问到姚兰的下落。倒是让马鸿飞闻到了他的气味,命令马五全力搜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到了青石岭,天已放亮。放眼望去,岭下是一片阔大的草原,栅栏围起的牧场上,牛羊安静地吃草。一间泥巴垒起的小屋里,炊烟正袅袅升起。望见炊烟,鹿见喜开始口渴,肚子也咕咕叫,但他没奔向小屋,他选择一个暗处,一动不动地盯住小屋。

忽然,他看见了姚兰。是姚兰!一顶旧军帽,打了补丁的上衣,腰里还系着皮带。那是营里唯一的军装啊!鹿见喜几乎是从青石岭上滚到姚兰脚下的,他从后面拦腰抱住姚兰,恨不得在草原上滚上一天一夜。可是,他挨了嘴巴,软绵绵的疼。鹿见喜发现打他的女人不是姚兰,只是眼睛像姚兰,嘴和鼻子不像。女人打了他,然后用极像姚兰的眼睛瞪住他。

“找死呀,你!”

骂声一出,鹿见喜就知道这女人不是姚兰。姚兰的声音柔柔的,像春日子的风,吹得人心里湿漉漉的甜。而这女人太凶,声音像草原上的母牛!鹿见喜疑是做梦,自个儿打了自个儿一嘴巴。很疼,不是梦。他盯住女人,不解。

“望啥望,没见过女人呀?再望,挖了你的狗眼!”

“你是谁?”鹿见喜问。

“你是谁?”女人反问。

鹿见喜刚要报大名,猛地刹住了。女人夺了姚兰的衣裳,她会是谁?

“嘿嘿,吓着了吧,不说我也知道,你是找她的。”

女人脱下军帽,指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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