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之后的葬礼(28)

时间:2016-05-16 01:04:21 

“真的打算搬出来?”莫兰问。

“我已经决定了。”

“那好,我陪你去。我们顺便看看还要帮你添些什么。如果你真的搬出来,要买的东西可多了,我送你条新毯子吧。”莫兰温柔地说。

“好啊。”他握着电话,心里像打翻了一个暖水瓶,暖意从心一直泼洒到脚趾头,他深深感到,莫兰真好。

“那我不跟你说了,我爸又在叫我了,今天为了做那个八宝鸭,我都快被他使唤死了。记住,晚上一定要说好吃,不然他明天还要做。听到没有?”莫兰叮嘱了一番终于挂了电话。

高竞站在街上,久久回味着这个电话给他带来的美好感觉。酱牛肉、花椒鸡,空气中似乎还飘来一股八宝鸭的香味,他觉得那就是他一直以来想要的家的滋味。

他决心要守住这份得来不易的幸福感觉,于是拿出手机,删掉了郑冰的号码。他对想象中的郑冰说,如果我再见你,我就不姓高。

19、我不认识白丽莎

高竞赶到郑恒松家时,心里小小地吃了一惊,他没想到,郑恒松的住处就在齐海波租住地的斜对面,两处住房虽然不在同一条路上,但实际上只差一个路口,几乎就等于是面对面。高竞猜想,那是齐海波故意的,这就跟他现在想住在莫兰对面一样,为的只是想跟所爱的人靠得近一些。但从另一个角度看,这又更增加了郑恒松的嫌疑,因为这样一来,他杀人后就更容易神不知鬼不觉地迅速逃离现场了。

郑恒松很悠闲地坐在书房里品酒,见高竞进来,他很客气地为高竞倒了杯白葡萄酒。

“尝尝,味道很清。”郑恒松笑着说。

高竞发现郑恒松今天穿得特别休闲,白汗衫,白长裤,还赤脚穿着双拖鞋。他的洁净打扮跟他那间布置简约的书房看上去极其登对,就像是专为配合这个房间穿的工作服。

高竞工作时从不喝酒,于是他只是看了一眼那杯酒,说:“谢谢,我开车来的。”

“好吧,请坐,今天又想问我什么?”郑恒松把白葡萄酒放到桌上。

高竞在他书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你认识白丽莎吗?”他开门见山地问道。

“这问题郑冰已经问过我了。我不认识这女人,但好像她在临死的前一天给我打过电话。”郑恒松说。

“她找你什么事?”

“她说有很重要的事跟我说,想跟我见个面,我同意了。”郑恒松悠然自得地把椅子转向窗子,朝窗外望去。

“既然你不认识她,为什么要跟她见面?”高竞问道。

“因为她问我,你想知道五年前是谁把你打得遍体鳞伤的吗?”郑恒松把椅子又转了回来,注视着他,“既然她这么说了,我还有什么理由拒绝?那件事到现在都还是个谜。”说到最后那句话时,郑恒松皱了皱眉头。

“她跟你约的是几点钟?”

“是第二天的下午6点半。”

六点半?高竞觉得对于初次见面的人来说,这个时间定得有些不合适,因为这是晚饭时间,难道白丽莎是想请郑恒松吃饭,还是倒过来,想敲郑恒松的竹杠?

“她有没有说为什么定这个时间?”

“她说她只有这个时间才有空。”郑恒松道。

她只有这个时间才有空?为什么?高竞琢磨,会不会是那天她的老公施永安正好有饭局,所以作为妻子的她可以抽身?如果她是故意要避着她老公,那又是为什么呢?难道施永安跟五年前郑恒松的那件事有关?看上去,他可真不像是会派打手去袭击对方的那种人。而且,如果是他,他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你们约在什么地方见面?”高竞问。

“在AA商场底楼的星巴克。”

“你认识施永安吗?”

听到这个名字,郑恒松笑了笑。

“我不认识。郑冰问过我同样的问题,她说那是海波的公公。”

“也就是说你本人不认识施永安?”

郑恒松摇了摇头。

“那么,白丽莎打电话给你时,她的情绪怎么样?”

“情绪有些激动。”郑恒松回想着,笑了起来,“一开始,我还以为她打错了,她好像在哭,后来她叫了我两遍,郑恒松先生,郑先生,我才知道,她的确是找我。”

“你能否回忆一下她的原话?”高竞觉得当时白丽莎的反应非常重要,她很可能在电话里透露了许多信息。

“我只记得她在哭,说话结结巴巴的,有点做作。她一直说,太糟糕了,太糟糕了,她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可怕的误会。接着,她要求我一个人来,否则她就只好回去了。这就是她说的全部。”郑恒松仰头看着屋顶的一角。

“可怕的误会?那是什么意思吗?”高竞觉得“误会”两字非常耐人寻味。

“我不知道,我正想听听她的解释,谁知道第二天她失约了。”

“你应该对她很好奇吧,难道她失约后,你没有去査她的电话?”高竞认为按照常理,郑恒松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这条线索,但是这样一来,就又说明他撒谎了。因为如果他査到对方机主的名字,那他就应该知道白丽莎是谁,因为要査到白丽莎的档案对郑恒松来说易如反掌。

但郑恒松的回答却令他吃了一惊。

“我没査。”郑恒松微微一笑。

“为什么?”高竞觉得郑恒松的行为很反常。

“因为那时候我以为又是海波在捣鬼。”

“齐海波?她以前也给你打过这样的电话吗?”

“有一次她装成另一个人给我打电话,说要提供当年那件事的线索,后来约好时间她没来。情节几乎跟这次一模一样,只是海波没有哭,说话很流利。”

“那你怎么知道是她?”

“是她后来自己说出来的,她说她用了另一个人的手机给我打的电话。”郑恒松说。

高竞现在知道郑恒松的感觉了,他一定是觉得,即便査出对方的名字,也不能说明任何问题,因为那很可能是齐海波又拿了别人的手机打的,所以,查不査都一样。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真的能提供那件事的线索吗?另外,她为什么跟你约好后,又没去?”高竞觉得齐海波的所作所为很不可理喻。

“她说她一直在査那件事,一直在査,我不知道她是否真的有线索,因为她从来没说过什么值得相信的话。至于那天她为什么失约,她的解释是,”郑恒松说到这里时,茫然地笑了笑,“她临出门时有个朋友正好来看她。”

看起来,郑恒松根本不相信她的话。可是,齐海波的行为也真奇怪,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不是说在郑恒松出事后,她很想弥补自己的过失,很想跟郑恒松和好吗?既然如此,又为什么要做这种出尔反尔的事呢?

“那她后来到底有没有把她掌握的线索说给你听?”高竞问道。

“没有。”郑恒松直视他的眼睛,平静地说。

也许她想说,但你根本没给她机会,高竞心道。

“她给你写过信吗?”高竞问道。

“写过。”

“她在信里有没有提到过那件事的线索?”

郑恒松看了他一会儿,好像他提了个无法回答的世界难题。

“我不知道。”过了一会儿,他说。

“你怎么会不知道?”高竞觉得这太匪夷所思了。

“因为我没看。”

“你没看?”

“我直接丢进了垃圾桶。”郑恒松轻描淡写地说,高竞发现他的桌脚边正好放着一个废纸篓,他想,看来莫兰想看第二稿情书的愿望是落空了,很明显,就算齐海波真的写过第二稿,郑恒松也已经看都不看给扔掉了。

“你,一封也没看过?”高竞还是觉得这不太可能。

郑恒松轻轻摇了摇头,作为回答。

“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好奇?”

“我对她的人、她的信、她说的话全都没兴趣,就连对她的死我也不是很好奇。我现在只希望你能尽快破案,让我早点解放。”

高竞觉得有必要给他看看齐海波的精彩情书了。他从口袋里掏出那封情书的复印件递到郑恒松的面前。

“这是什么?”

“你看了就知道了。”高竞很想看看郑恒松的反应。

但郑恒松并没有伸手去拿那封情书,他凑近桌子朝它瞄了一眼,便立刻厌恶地用手指将信往旁边一推。

“收回去。”郑恒松冷冷地说。

“怎么了?”高竞估计他已经看到了情书开头那一连串火辣辣的呼唤了。

“我不想看。”

“松哥,我是在给你看关键证物,不是在做媒。这是齐海波临死前抓在手里的信,有人判断这封信是齐海波在指认你是凶手,但我认为不是。所以你不想看也得看。”高竞板起面孔,再度把那封信推到郑恒松的面前。

郑恒松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随后终于拿起了那封信。

过了一会儿,高竞看见郑恒松放下了信。

“有什么感想?”高竞立刻问道。

“没什么感想。”郑恒松面无表情地把信推了回来。

“这绝不单单是一封情书,否则齐海波不会临死前还抓着它不放,所以,你能不能仔细看看,松哥?”高竞对郑恒松的态度有些恼火。

郑恒松把椅子转向窗子,他的目光再度朝窗外望去。

“高竞,2002年5月20日,她在这儿跟我过夜。她根本不可能写这封情书。”郑恒松声音低沉地说,“那是我跟她的最后一次,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这么说,齐海波信里所说的,她当天晚上曾经去找郑恒松却看见他在门口没有接她的电话,这个情节也是假的?高竞真弄不懂,当初齐海波为什么要写这封满是假话的情书给郑恒松?为什么?她临死时为什么又要拿着这封信呢?难道她是想提醒郑恒松5月20日这个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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