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传讯?你要把他传讯到哪儿?”
“当然是传讯到公安局啊。”
“我说你这是榆木做的脑壳呀,咋就劈不开一道缝儿?我敢断言,你若是把他传讯到公安局,你一个字也休想从他口中问出来。”
“此话怎讲?”
“你想过没有?他有冤情不敢直接去公安局向你们申诉,而要曲里拐弯在戏台上假借冤鬼之口向你暗示,这说明他有难言之隐:他怕呀!杀死红杏的凶手肯定是位举足轻重的权贵人物。你如今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他弄进公安局去,他能说吗?他敢说吗?”
“那你的意思是……”
“只能是请。把他悄悄地请到咱们家里来。”
“这……不太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只要能把这个案子破了,你就屈尊放下你局长的架子,就照我的话去做,准保错不了。”
第二天张海山果然就找到戏班,私下里将那个打小旗的请到家中。客厅就暂且充作“预审室”。
“知道我为什么将你请到我家中来吗?”
“不知道!”
“那天在戏台上你曾和我说过,只要打开李开山的墓穴,便一切真相大白。如今墓穴被打开了,里面藏着半年前失踪的大鹏公司女秘书的尸体。看来你知道这其中的内幕。能详细地说给我听听吗?”
“秘书?啥叫‘秘书’?尸体?什么尸体?我不知道,我啥也不知道呀。”这吴三贵仍然像那天戏台上“鬼魂附体”般装糊涂。
张海山就突然将脸往下一沉:“吴三贵,我今天是以私人的名义将你请到我家中,与你个别谈话,你理应明白我的这份良苦用心。看来你是不信任我呀。好吧,既然你在这里不愿说,那咱们只得换个地方说去了:走,跟我去公安局!”
“慢!”
随着一声清脆的声音,金巧玲从卧室里笑吟吟地走出来。她向张海山使了个眼色,张海山心领神会地走进卧室,又顺手将门关上。金巧玲上前坐在吴三贵对面的沙发上,口气既温和又亲切:
“小兄弟,你别害怕,我们知道你心中有苦处,有冤情,却又不敢说。别怕,这天,毕竟还是共产党的天!几个恶人横行霸道不了几时。只要你把实情说出来,我们一定替你保密。你大概也想替红杏姑娘伸冤报仇吧?现在我就问你一件事:你认识红杏是吧?”
吴三贵迟疑了一会儿,终于点点头说:“认识。”
金巧玲说:“小兄弟,你不但认识她,而且我猜你和她之间一定还有些瓜葛,对吗?”
吴三贵一听这话,眼睛便红了:“阿姐,实话对你说了吧,我和红杏都是离这汝阳不远的通州人,我们两家是近邻,我俩原本是青梅竹马的恋人。只因她母亲得了尿毒症,需要一笔昂贵的医药费,不得已,这才……”
聪明的金巧玲挡住了吴三贵的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