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永清嘴唇直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好啊姜琳,算我贱,我佩服你,我真的没想到,我打了一辈子雁到底被雁啄了眼!”
姜琳说:“你看你看,于永清你这何必的呢,刚才还说什么以后,你看你现在这不就发火了么,别这样,不值得的,对不,好了,祝你好运,拜拜。”
于永清把嘴唇咬出了咸腥腥的血味,面无表隋地目送着姜琳婀娜的身影轻盈地远去。
离婚以后,于永清一边发狂似地四处滥找一夜情,而且还专找有夫之妇。另一方面,他又几乎不分昼夜地以酒浇愁,酩酊大醉之后,不住口地念叨着姜琳的名字,常常彻夜无眠。
焦大江特别了解到,于永清曾多次在不同场合咬着牙发着狠地表示过,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就算是一朵花,我就是揉碎了也不让别人闻到一丝香味。
还有一点,姜琳遇害当天与她一同担当乘务的一个列车员特地向焦大江反映,就在姜琳请于永清到她乘务室乘坐的同时,她靠在乘务室的门口,还当着于永清的面举着手机与别的男人嘻嘻哈哈地打情骂俏。那个列车员说,当时于永清那脸色简直看不得,都青了,眼珠死盯着姜琳快活的嘴巴,目露凶光,好像一头受伤的野兽,要咬人似的。
最重要的事实是,姜琳的尸检结果表明,她是被氰化钾毒死的,准确地说是瞬间饮用了大剂量的氰化钾溶液导致大面积神经麻痹而突然死亡。在她最后喝过水的保温杯里,检验出了与水的比例为百分之二的氰化钾——就是说,这满满一杯水足以能要了至少三个人的命!
氰化钾是严格限制的药物,一般人甭说弄到,连靠近都不大可能。而且,检验结果还表明:保温杯上除了姜琳本人的指纹外,只留下另外一个人的指纹。
就是这个一直坐在乘务室里,身份为姜琳的前夫,职业为多年的药剂师,在姜琳死后,满列车旅客中唯一一位在乘警眼皮下匆匆消失了的人。
乔玉成扑通跪倒在地,头磕得咚咚响,泣不成声,“哥呀,你就是我的亲哥!”
星光之下,月色朦胧、锦城北郊,一个住宅小区的围墙外边,一条僻静的柏油小路上,一辆夜巡的警车闪烁着蓝色的警灯开过来,途经小区大门前时停顿了一下,两个警察下来,向门口值班室里迎出来的保安询问几句,又叮嘱了儿句什么,回身上车,警车远去。
墙外的树丛深处闪出一条人影,他望了望警车的背影,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他背贴墙根紧走几步,纵身上了墙……
小区内,四单元五楼卜七号的窗口还亮着灯光,灯光之下,乔玉成哼着小曲从卫生间的浴缸里出来……
乔玉成今天晚上的兴致很好,在外边吃饱了喝足了,打着酒嗝在街上找了个小姐。一到家就迫不及待地推着小姐到卫生间里一同泡了个鸳鸯浴,这会他兴致高涨,瞄着床上湿漉漉的小姐,欲火难耐,一个黑虎跳涧蹿上床去,小姐的喉咙里立即像拧开了阀门的水库一样呻吟不绝。乔玉成忙里偷闲地向墙壁卜的电灯开关伸出手去……
电话铃声乍起——
乔玉成支起半身,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手不情愿地从小姐的乳房上挪开抓起话筒:“喂——你他妈的——”
“成子,别出声,家里有别人吗?”电话里阴森森地挤过来几丝阴风。
乔玉成下意识地忙捂住话筒,眼角的余光扫了下小姐,“有个姑娘在这儿。”
“把她赶走,我十分钟后上来。”
乔玉成轻轻放下电话。腾身下床,抓起小姐的衣服头也没回地向床上一甩:“不用你了,你走吧。”
小姐嗲着舌头发出娇喘:“干嘛呀,人家的火儿刚让你给挑起来……”
乔玉成猛甩回头瞪起眼恶声恶气地低吼道:“我说你他妈听不懂人话是不?让你走,还赖着干嘛,快穿上衣服!”
小姐嘟起嘴唇:“可你还没付钱呢,我又不是没让你干,我服务态度一流,是你自己……”
乔玉成将几张钞票扔到小姐身上,“滚吧,快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