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书桂
亚平宁半岛的春天是世界上最美的春天,那里处处阳光明媚,鸟语花香。18岁的莫雷尔和刚满15岁的萨特一同踏上了这片洋溢着温情的土地。
能身临其境地瞻仰意大利旖旎风光,是这两个情同兄弟的好朋友梦寐以求的愿望。为了这次旅游他们做了漫长而精心的准备。在畅游了幸福泉,观瞻了神奇的比萨斜塔后,他们开始了下一步的征程——在阿尔卑斯山南麓的奥斯塔河谷登山。他们预计在领略那令人神驰的巍峨之后,再前往美丽的威尼斯古城饱览文艺复兴时期的古韵遗风。
山外是河水欢畅的春景,山谷里却是一派骇人的隆冬景象。来自异邦的两个少年不住地感叹着大自然的神奇。他们每到一处,都陶醉于神雕鬼琢般的皑皑雪岭间流连忘返。然而,进入奥斯塔河谷登山的第二天下午,突如其来的暴风雪使他们迷失了方向。莫雷尔和萨特努力地辨认着道路,可他们很快发现,他们的能力实在太有限了。
一天,两天,三天……已经是迷路后的第四天了,莫雷尔不住地鼓励着萨特:“一定要坚持住,坚持就有胜利的希望。”可这位年纪稍长些的少年,内心却翻动着极大的不安和恐慌——他们已经完全和外界失去了联系。更为可怕的是,他们赖以生存的食物即将告罄。
迷路后的第七天,饥肠辘辘的两个少年发现他们只剩下一小点儿可怜的熟牛肉了。莫雷尔鼓励着萨特,萨特则大声唱着他们二人都十分喜爱的那支歌以示自己的信心:“我会同山同水一起把你怀恋……”
入夜,他们搭起了自备的旅行帐篷,并点燃了一堆篝火,跳动的火焰照着他们的脸庞,也温暖着他们的周身。莫雷尔望着摆放在包装纸上的“最后的晚餐”,若有所思地对萨特说:“吃下去。”
萨特知道莫雷尔的脾气,他无言地含着泪,一口一口地将这少得可怜的食物吃了下去。
萨特虽然年少,但他心里十分清楚,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如果不能尽快找到出路,与外界取得联系,对于饥寒交迫的登山者来说意味着什么。
在这里坐下去,无异于等死。当萨特吃下最后一口食物时,莫雷尔已将所有的登山器械背到了自己身上,并将维系两人的一条绳索做了最后一次检查。
这对手足情深的少年默默相视片刻,转身冲到了风雪之中。忽然,一股强劲的寒风卷着细碎的雪粒呼啸而过,走在前面的莫雷尔脚下一滑,失足向谷底摔去。紧接着,他发现自己的身体悬空地挂了起来——绳子的另一端系在萨特的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