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随即推出了3个标准:一是必须英语好,能直接和外商谈大事;二是新加坡为“法治国家”,须懂法律;三是要在公司做出过成绩,能独当一面。当胡托出3个标准时,在场者几乎无人反对。大家唯一的质疑是:标准有点高,候选人中恐无人符合。
胡立即推荐了不在候选之列的陈九霖。事后看来,3个标准几乎为陈九霖量身定做。陈九霖对《南风窗》记者回忆这个场景说,“胡总是我的贵人”。
英文一流自不必说,在1994年至1996年,陈九霖用业余时间获得了中国政法大学的国际私法硕士学位,中航油总公司很多涉外合同由他起草。更重要的是,他“成绩”过硬。
陈九霖担任中航油合资办副主任期间,正值1990年代初,由于特殊的政治原因,中国引进外资的难度很大。而陈九霖和同事每天忙得连轴转,自己印招商手册,广州、香港和国外到处跑,竭尽全力和外商接触。彼时,他是航油系统最拼命的“小官儿”。
1993年,终于谈下一个大项目—华南蓝天航油有限公司—这家公司目前经营着中国华南包括白云机场在内的15个机场的航空煤油的供应业务,合资方是英国上市公司富地石油和英资石油巨头BP。千辛万苦地和外资谈好了,但项目却因不符合国家政策而于1994年被否定。当时,中国引进外资的方向是基建,对外资进入“服务类”项目严格限制。这个项目在向国务院申报时,阴差阳错报成了“服务类”,被国务院领导当场否定。
因被“当场否定”,总公司内部已打算彻底放弃,但“小官儿”陈九霖却试图挽回。他认为,项目涉及输油管道、码头、油库的建设,投资方向是基建。此外,如果仅因申报的“技术性失误”告吹,既失信于人,也对不起同事的努力。
陈九霖找到了中航油总公司主要领导,在听取他的想法后,领导让陈九霖连夜写就一份新报告,以领导个人名义直接呈报国务院。但陈九霖建议先写给民航总局,再由民航总局呈报,领导未听,结果报告上呈后,果然似石沉大海。
几个月后,在陈九霖再次建议下,领导终于同意以中航油总公司名义先写给民航总局,再请总局将报告转呈国务院。陈九霖回忆,他亲自将新报告送达当时的民航总局局长蒋祝平后,蒋未改一字,仅在报告中加了一字—“请”。不久后,项目通过。
赴任新加坡之前,陈九霖和合资办还谈下了和壳牌、天津港的合资项目天津国际石油储运公司,以及和埃克森美孚合资的香港航煤供应财团等诸多项目。这些项目全是当时航油系统投资最大、最国际化的项目,陈九霖是促成这些项目的“马前卒”。
《南风窗》记者问陈九霖:当个小主任为何如此卖力?他说,国企改革,这么多人要吃饭,打前锋的不能不拼命!
自信和自负
1997年,陈九霖履新新加坡,之后的故事,广为人知。在执掌中国航油7年的时间内,公司净资产由17.6万美元增至1.5亿美元,增幅852倍,市值超过11亿美元,是原始投资的5022倍。公司发展过程被编为新国大的商学院案例,世界经济论坛将他评为“亚洲新领袖”。在《联合早报》上,他的专栏文章时常对国际能源和资本市场指点江山。
从农家子弟到“投资大亨”,励志价值藏于微处。陈九霖的成功并非突然玉带加身,除了先天的智力因素之外,更在于他后天性格的养成,这方面他深受母亲影响。他在《地狱归来》一书中透露,和其他农村妇女不同,母亲从不体罚孩子,而只是摆事实和讲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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