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利亚难民的欧洲求生之路(2)

时间:2015-09-29 15:24:14 

欧盟边境国希腊早就封闭了与土耳其的边境。2011年“阿拉伯之春”波及叙利亚,当年希腊和土耳其边境上的难民人数达到高峰。2012年希腊政府在北部边境与土耳其交界的埃佛洛斯河(Evros)流域修建了10.5公里的护栏,增加部署了1800名警力巡逻,阻止难民的进入。同年,欧盟边境管理局再次在希腊和土耳其边境实施“波赛冬行动”,共花费3700万欧元,修建了长达30公里的金属护栏。2015年4月14日,一名叙利亚人曾随着一批难民试图从土耳其陆路进入希腊,但他们在边境上遭遇到了希腊警察。“我们想游过河进入希腊,等我们刚上岸,希腊警察们就开始用脚踹我们,我被他们抓着头发拽回了河里。”

没有一条合法的渠道可以让这些难民顺利到达欧洲。想要从欧洲成功获得政治避难,他们必须先“违法地”到达这些地方——或通过“蛇头”的船,或藏在大巴里,或用假护照搭乘飞机。欧盟逐渐地关闭边境本是为了将非法难民、移民拦在欧洲的大门之外,但以此筑起的人工屏障却令悲剧不断涌现。在欧盟接二连三的行动下,许多人破釜沉舟,选择了爱琴海这条“死亡之路”。土耳其沿海的城市如博德鲁姆和伊兹密尔(Izmir)等本是度假胜地,近年来却成为偷渡人口的一个中转站。难民们在这里聚集,在“蛇头”安排下坐巴士前往海边,在那里,等待他们的往往是一艘充气的橡胶筏船,一个临时安装的发动机和永远都塞不完的人。爱琴海的另一头,他们看到的是另一番景象。

巴尔干自由之路

大批难民从土耳其乘皮艇前往希腊海岛,但抵达希腊后,他们看见的是早已过度拥挤的难民营,生活条件极端恶劣。联合国难民署曾估计,大约有20.5万名难民目前滞留在希腊各个岛屿上,其中69%为叙利亚人。“由于大量难民的涌入,这些岛屿的环境发生了很大变化。”驻雅典的联合国难民署高级专员凯迪·科哈伊(Ketty Kehayioy)表示,“在莱斯博斯岛和科斯岛上,我们缺乏相应的工作人员来帮助难民们进行注册,这也成为难民救助的一个巨大瓶颈。此外这些岛上相应的设施也非常有限。”

希腊根本没有足够的设施及人力来接收和管理难民。此前希腊这一侧仅在莱斯博斯岛(Lesbos)和萨摩斯岛(Samos)有两个难民营,这两个难民营的工作是确定新难民的国籍,并为他们提供医疗、心理和基本人道救助。但由于难民人数过多,两个难民营根本应付不过来,而大量难民登陆的另外两处——科斯岛(Kos)和希俄斯岛(Chios)则根本没有难民营。一名阿富汗难民带着妻子和两个孩子通过难民船上了莱斯博斯岛,却发现没有人帮助他们。“我的孩子已经病了,我和妻子也病了。孩子们现在依然还穿着我们登船前的衣服,晚上他们就这样湿着衣服睡觉。这里太可怕了。”另一名17岁的阿富汗男孩自己一个人,父母已经找不到了,他被希腊政府作为难民孤儿送进莱斯博斯岛的莫利亚难民营以非法移民的身份监禁了70天。“我们没有热水洗澡,大部分人连条睡觉盖的毯子都没有。”阿富汗男孩如是说。

在希腊申请难民身份的人通常必须在看守所里被关押几个星期,等待自己的申请被提交,但希腊地方政府根本没有相应人力来处理数量如此庞大的避难申请。尽管医生无疆界和联合国难民署等组织的工作人员几个月前就赶到希腊为当地政府缓解接待难民的压力,但依然是杯水车薪。因此很多难民选择离开海岛,前往希腊,再尝试从马其顿穿越巴尔干地区继续向北。他们拖家带口,随身携带的物资少得可怜,开始了疲惫不堪的长途跋涉。

漫长的征程背后是更多无法预料的情况。“大赦国际”2015年7月曾公布了一份名叫《欧洲的边缘:在马其顿、塞尔维亚和匈牙利对难民和移民的暴力》的报告,详细描述了这条巴尔干难民路线上的情况。那是一种法律真空的混沌。

从希腊边境村庄伊多梅尼(IIdomeni)到马其顿的格夫戈里亚(Gevgelija),有一条两侧全是向日葵田的铁路,这条被称为“无主之地”的铁路蜿蜒几公里,对难民们来说是希腊与马其顿240公里的边境中最容易突破进入马其顿的地方。在边境等待难民们的是马其顿边境警察。“我们受到了马其顿警察的袭击,我和我13岁的孩子都被他们打了,他们要把我们遣返回希腊。”这名阿富汗难民先后被遣返回希腊10次。除了强制遣返,还有漫长的关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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