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类人在谈话时喜欢提及文化名人,他们是出于更加令人钦佩的原因——他们热爱某一位知识分子,并且希望跟他人分享自己的热情。”
如何在谈话时显得有文化?
一个博览群书的人多半是不爱出席社交活动的,所以他们一般不会因为谈论高深的文化而令其他宾客难堪。但如果你只是擅长或者爱好某一国的文学或哲学而又担心遇到一个无所不知的人,那你就需要看看百科全书了。如果嫌百科全书不够有趣,你可以看一本书,书名叫《如何听上去很有文化:掌握知识分子谈话时喜欢提及的250个人》。这250人中有古代的老子、孙子、荷马、柏拉图、亚里士多德、伊壁鸠鲁等先贤,有哥白尼、牛顿、达尔文、爱因斯坦等科学家,有库切、奥斯特、略萨、维尔·戈达尔、厄普代克、索尔·贝娄、卡夫卡等现当代作家。在名字以K开头的人中,我认得出来的有康德、科默德、凯恩斯、克尔凯郭尔、库斯勒、昆德拉,还有五个我闻所未闻,像Paul Klee、Jeff Koons等。
作者说,喜欢在谈话时提文化名人的人分两类。前一类在智识上没有安全感,他们引用文化名人是误以为由此他们自己大脑中的存货能够飙升。英国前工党领袖埃德·米利班德就属于这一类。去年夏天,他对记者说他刚开始读皮凯蒂900页厚的《21世纪资本论》。还有一类人,他们甩人名是出于更加令人钦佩的原因——他们热爱某一位知识分子,并且希望跟他人分享自己的热情。比如罗素,他是一位坚定的和平主义者,但他没有枯燥地谈论这一概念,而是经常谈论甘地。他说:“甘地是一个非常自律的人,他说比暴力更加让他憎恨的是怯懦,所以他准备好了在需要的时候被痛扁。”再比如伦敦市长鲍里斯·约翰逊。几年前,一位学生问约翰逊是否想当首相。他回答说:“如果像罗马皇帝辛辛纳图斯一样,在耕田时受到征召,我当然不会拒绝。”作者说:“罗素和约翰逊也许不是完全没有装腔作势,但他们都表现出了幽默感,并真诚地欣赏过去的伟人。由此让人在他们的高谈阔论之后学到一些新东西,甚至还可能会受到激励。有些名人经受住了时间的考验,是值得做一些了解的。”
我的专业是哲学,读了书中对哲学家的介绍,发现他们的概括生动而又准确,比如叔本华:“弄懂哲学家的一个困难之处在于,他们几乎总是在回应其他哲学家。为了弄懂哲学家A,你需要对哲学家B有所了解。叔本华也是如此,他的巨著《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评论的是他的同胞康德的理论。康德声称,我们不可能穿透我们的感知的帷幕,去把握真实的或本体世界。叔本华反驳说,并非如此。我们都可以在我们的每一个精神活动中感觉到我们的意志的运行,他称之为生存意志,并把它设想为一场不停息的生存和繁衍斗争。他是一位非常阴郁的存在主义哲学家,特别悲观。在他看来,人生就是不停地防止死掉,就像走路是不停地防止摔倒。驱使我们的意志导致我们不快乐。好消息是我们可以逃掉。一种缓解措施是审美的沉思:当我们注视一幅画时,我们可以忘掉自己,获得短暂的快乐。一个更永久的解决方法是佛教徒式的撤出日常的奋斗,像隐士一样生活。叔本华是第一个重视东方宗教传统的西方哲学家。在晚年,他日益践行他自己的教导,很少出门。唯一他能忍受的同伴是他的宠物狗。”
海德格尔是公认的最为晦涩的哲学家,书中对他的处理也很成功:“曾经有人问德国哲学家海德格尔,人怎样才能过上更好的生活。他回答说,我们都应该在墓园里多待一些时间。这个建议有些恐怖,但这跟他基本的哲学观点是吻合的:要接受我们的必死性,这其实是一种很实用、很积极的哲学。他在《存在与时间》中提出,只有面对我们都将死去这一事实,我们才能开始活。用他的术语来说,就是只有通过拥抱非存在,我们才能把握存在。大部分人都过着非本真的生活:担心他人的意见,而其实这些人并不真的在乎你,也救不了我们,所以为什么要努力去给他们留下印象呢?其次,我们都是被抛到这个世界上来的。我们没有选择出生、出生到何处,没有选择我们的父母。因此我们早期的经历和信念是被抛给我们的。这种被抛性跟我们的非本真性一样,都是需要去超越的。如何超越?海德格尔建议去乡间漫步,思考存在的奇迹。下回你散步时,宣称你不只是在锻炼,还是在逃脱海德格尔所说的被抛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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