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3日和4日，在新加坡举行的第十五届香格里拉对话会上，美国参议院军事委员会主席麦凯恩和美国国防部长卡特分别进行了主题演讲。虽然他们在演讲中都多次提到了南海问题，并对中国的南海政策和相关行动进行了指责，但如果仔细对比麦凯恩和卡特的讲演内容（包括他们回答记者提问的内容）就会发现：前者说得似乎更直白，而后者说得则相对“含蓄”。那么这两位位高权重的人物在南海问题上表述的“差异”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要回答这个问题，首先要从宏观上区分两者表述上的“差异”。简单说，麦凯恩作为海军世家的第三代传人，在判断可能出现的中、美南海博弈上明显更偏重相对传统的“实力政治”；而卡特作为一个行政官僚则更偏重所谓的“巧实力政治”。因此可以发现，在麦凯恩的表述中，更多的是通过“拉朋友圈”和强化“航行自由”在军事上遏制中国；而在卡特表述中，更多的则是通过“拉朋友圈”试图对中国构成政治和舆论压力而迫使中国就范加入所谓的“有原则的安全网络”。两者在这一点上的差异，可以用是否邀请中国海军参加“2016环太平洋演习”来印证。如2015年5月31日，麦凯恩和民主党资深参议员里德（Jack Reed）曾直接写信给卡特，建议国防部取消对中国海军参加“2016环太平洋演习”的邀请，以此惩罚中国在南海的所谓“扩张行动”。而随后，作为国防部长的卡特不仅没有接受他们的建议，而且还把邀请中国海军参加“2016环太平洋演习”作为支撑他南海策略的一个组成部分。
接着再说一下“实力政治”与“巧实力政治”的差异。要想区分两者之间的差异，有一个简单的办法，就是国防部提交的2017财年国防预算和参议院军事委员会给出的2017财年国防预算的差异。根据资料显示，今年2月国防部通过奥巴马向国会提交的国防预算为5827亿美元，而参议院军事委员会在今年5月12日通过的《2017财年国防授权法案》中的国防预算为6020亿美元。如果把两者在国防预算上的差异反映到处理南海问题的思路上去看，可以发现，麦凯恩更强调通过加强传统武器平台的建设去应对中国在南海形成的所谓“现实威胁”，而卡特则更强调通过加大智能、无人机等新技术的投入和概念展示让中国放弃在南海对美国主导权的所谓“挑战企图”。当然，如果再考虑到6个多月后谁还会留在军事决策层这个因素，卡特演讲的内容无疑有为希拉里当选下届总统继续推行其“巧实力”外交在做铺垫的意味，而麦凯恩则是坚持其一以贯之并一直受到军火商青睐的“军事实力至上”的原则。
最后我想说的是，卡特在讲演中使用了37个“原则”。事实上，在国际关系中的任何“原则”，都是某种实力塑造的结果。这种实力既不可能完全是所谓的“硬实力”，也不可能完全是所谓的“软实力”，更可能是两种“实力”的有效组合。在这方面，中国在“十三五规划”中已经有了非常明确的表述。比如通过积极落实“中国-东盟自贸区升级议定书”争取到2020年将双边贸易额从目前的5000亿美元提高到1万亿美元；再比如到2020年兑现国防和军队建设的目标——基本实现机械化和信息化取得重大进展。因此，尽管卡特在演讲中将中国在南海问题上的主张和行动定义为是在“构筑一座自我孤立的长城”，但中国完全没有必要太在意。只要中国协调好自身不断增长的“硬实力”和“软实力”，别人怎么说其实不重要。
文 宋晓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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