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坷人生——正方形性格和真实八十一难陈宣章
二十六、下乡劳动文建中学的下乡劳动比光明中学多。夏收夏种、三秋劳动去过许多地方。我曾经摘过棉花、捡过棉籽、采过红花，拔过一毛一豆杆，收过油菜籽，脱过水稻粒，下过蚕豆种。印象最深的是到浦东庆宁寺劳动。那时候，农村的蚊子多得不得了。傍晚时，蚊子成群结队在周围飞舞。用脸盆涂上肥皂水，一挥就是上百。下乡必须带蚊帐。我家没有蚊帐，到农村只能被蚊子咬。带的防蚊水效果极差。为此，我后来付出了极大代价。假如有蚊帐，或者吃预防疟疾的药，后来就不会被疟疾折磨，就不会一直体弱多病。那时候农村是人民公社制。吃大锅饭不要钱的时候我们也经过。我记得，农村食堂里都是大海碗。我班有个女同学饭量大，一个男同学与她打赌：“如果你吃下一斤米做的饭，我就叫你妈。”结果，男同学输了但赖皮不肯叫了。摘棉花是下田摘成熟裂开棉铃中的纤维部分。捡棉籽是摘的棉花中有棉籽要捡出来，又尽量少带出棉纤维。采红花很苦。红花又名刺红花，一年生草本，茎直立，基部木质化，一人高，上部多分枝；叶互生，先端尖锐，边缘具刺齿。我们一不小心就脸上、身上、胳膊上、手上被刺扎。采红花的时候小心翼翼，但是又有生产指标。拔一毛一豆杆更苦，杆上的一毛一刺扎得手掌又痛又痒，线手套根本作用不大。油菜籽晒在水泥场地上很滑，不小心就摔得四脚朝天。水稻脱粒有技巧，既要保证脱粒干净，又不可让手中的一把水稻被脱稻机卷进去，否则有危险。蚕豆种下在田埂两边，一个坑3粒。农村劳动使我们知道许多知识。以前不知道大米、一毛一豆、棉花、菜油、蚕豆、红花是怎幺来的？农民劳动有多辛苦？培养“德、智、体全面发展的、有社会主义觉悟的、有文化的劳动者”，离开劳动怎幺培养？现在的孩子没有工厂劳动，没有农村劳动，连家务劳动也不沾边。许多孩子轻视劳动，鄙视劳动，动手能力差，只知道看电视、玩游戏，嘴上说得再好，做起来一塌糊涂。上海科协有个《动手做》报，虽然只是宣传在“动手”之中学科学，但是在学校中还是被排斥，订阅者不多。有人说：“现在是培养脑力劳动者。”那幺，所有的体力劳动都让谁干？农民工？那幺，农民的子女难道就不是教育对象？教育方针应该有两个？有个孩子，上学时家长给了一个煮熟的鸡蛋。放学后，他没有吃，带来回家。家长问：“怎幺没有吃？”孩子说：“以前吃的鸡蛋没有壳。这个有壳鸡蛋不知道怎幺吃。”这也许是个极端，但是说明一个问题：家长对子女过分的溺爱，对孩子的全面发展有害无益。怎幺样在现在的环境下，让孩子参加劳动呢？除了家务、学校内的劳动，还可以由学校、社区组织公益劳动。对于大学生，应该提倡勤工俭学，由大学组织半工半读或者小半工大半读。对于自力读大学者要大加表彰。勤工俭学不仅仅是贫穷大学生的事。按照美国人的观念，大学生不愿意接受家里的资助，而愿意通过自己的努力解决读书、生活所需的费用。美国大学生打工，主要是勤工俭学，当然也有人并不是为了报酬，而是想多点社会实践经验，为毕业后创业打下基础。现在大学毕业就是失业。大多数大学毕业生对于社会职业知之甚少，只是一厢情愿地找“理想”的工作，等到真正了解社会真实现状时，已经吃尽苦头，丧失最佳时机。所以，要改变整个社会的观念，不但是学生的观念，还有家长的观念、学校的观念、zheng府的观念。大学生的勤工俭学要建立档案。用人单位招聘时对其实践能力判断可作参考，也可进一步去勤工俭学单位核实档案记录。现在那种招聘单位只看所填表格，填表者胡乱造假、自我吹嘘的状况必须彻底改变。一方面，招聘单位试用后不满意频繁重招；另一方面，真正德才兼优者却无人发现，不是流落社会就是大材小用。二十七、入一团一未遂虽然我年龄小，早早就写了“入一团一申请”，而且对学校各项号召都积极响应。例如：学校比赛科技制作时，在小组里我设计了一个起重机，自己找材料，自己制作；学校号召农村劳动，我身体矮小，劳动从不偷懒；学校号召锻炼身体，我在去校外小组学习时，一路跳绳过去，还几次自己环城长跑等等。所谓环城，就是人民路（解放前叫民国路）中华路的环城圆形路。由于倭寇骚扰、损失惨重，嘉靖三十二年(公元1553年)9-11月上海古城墙抢建完成。城周长9里、高2丈4尺，城上筑雉堞3600余个；沿城墙外筑有阔6丈、深1.7丈、周长1500余丈的城壕。设6处城门，即“朝宗门”（大东门）、“宝带门”（小东门）、“跨龙门”（大南门）、“朝阳门”（小南门）、“仪凤门”（西门）；“晏海门”（北门）；另辟三处水门，分别跨在肇嘉浜和方浜之上；并建了4座高台了望防敌。倭乱平定后，箭台上建关帝殿，振武台上造真武庙，制胜台上造观音阁；万军台上建丹凤楼。民国元年（公元1912年）7月间动工拆城，延至1913年6月北半城850丈工竣，在城址上兴筑起民国路；1914年冬南半城890丈工竣，在城址上兴筑起中华路。拆除过程中有一小段被保留下来，即现在的大境阁（原关帝庙和清代加筑的颐春台）。后来有一条11路无轨电车就是环绕人民路中华路环线走的。为什幺是11路？有人说：“11表示两条腿走路。”也有人说：“环城圆形路长5500米，即11华里。”按历史记载，上述“城周长9里”与“民国路850丈中华路890丈”（合11.6里），三者不符。这是“市尺”长度变化的问题。据文建中学李先镛带学生实地在马路中线用皮尺测量结果为5500米。三处水门因为肇嘉浜和方浜被填就成为后来的小西门、小北门、新北门，原来的西门与北门就改叫老西门与老北门。我体育常常考试不及格，补考勉强过关，竟然自己几次环城长跑，其动力就是想入一团一。可是在“姐弟风波”后，我心灰意冷，一心扑在学习上。后来，在学校数学竞赛中是两个100分者之一，并参加上海市数学竞赛。虽然因没有经验未得到名次，却看出我当时的状态。当时，班内已经是一团一支部，而且一团一员很多。大概是一团一支部干部看出端倪，找我谈话，要我在政治上要求上进，还叫我在班会上发言演讲。可是，我却大谈宇宙与地球的发展史，不提入一团一，意中暗指：社会是发展的，等到高中毕业，我不比你们差。在行动上，继续我行我素，“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书上字。”终于，那个“太阴险”走了，施老师担任班主任。此事是不是“未遂干妈”的暗助我不清楚，反正我如释重负，又可以挺一起腰杆走路了，对入一团一又产生了欲|望。据说，我已经被列入发展对象。但是，一团一支部为了考验我，竟把另一位同学插一入我的前面入了一团一。那位小学同学（班干部、学生会干部）专门为此事找我谈话。我“戆劲”大发，冷冷地说：“考验吧！马上就要高中毕业。难道共青一团一只有文建中学才有？大路朝天，走着瞧！”所以，我又走“白专”道路了。（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