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挑百照理说我根本不可能有任何胜算,然而在打斗中,我却惊诧地发现自己的内力竟莫名其妙地比以前高出许多
这是为何?!
就在我疑惑时,耳边传来灭绝师太的喊声:“还说你没练过《菊花宝典》!”
尼玛!我真的没练过!
我内心一阵狂喜,以我现在的功力,完全是靳枫附体,就算再来一拨人我也不放在眼里。
我的内力不可能凭空暴涨,唯一的解释便是靳枫,我不禁回想起他每次抱着我入睡时,我都会有一种浑身发热的感觉。
想来靳枫那时便是将自己的内力转移到我身上!
双眼失明,内力全失,岂不等同于自杀!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靳枫不会有事的,不会的!然而那握剑的手却颤抖得厉害。
以一挑百,我却丝毫不占弱势,翠枝见状连忙退到后面跟身旁的人低头耳语。
不消半刻我便看到靳枫脸色惨白,狼狈地被人用刀架到我面前。
“靳枫!”
看着他的模样,我心里又气又怒,然而却有湿润的液体从眼角溢出。这是我人生第二次哭,第一次是林家被灭门的时候。
翠枝将长剑抵在靳枫胸前威胁道:“再不停手我便一剑杀了他!”
我怒道:“你敢!”却还是停下了手头的动作,我立即将剑对准翠枝,“放了他,我任由你们处置!”
翠枝一声冷哼:“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
我咬牙切齿地盯着抵在靳枫胸口的剑尖:“你要如何?”
寒光一闪,脚踝处鲜血横流,我按照翠枝的要求挑断双脚脚筋。我痛苦地跌坐在地上看着翠枝以胜利者的姿态在我面前开心地笑道:“没想到车护法竟如此忠心,只可惜啊太蠢了!”
我顺着翠枝的目光看向靳枫,却见被人挟持的“靳枫”缓缓撕下贴在脸上的人皮面具
“靳枫”竟然是阿九易容所扮!
我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在身上传来钝痛的感觉时,我突然流着眼泪大笑起来。
笑的是靳枫并没有被他们所挟持,他现在是安全的!
哭的是我还没来得及将藏在心头三年的话告诉他!
在翠枝执剑向我刺来时,我以为自己会就这样死去。
殷红的鲜血已经模糊了视线,迷蒙间,听到靳枫在我身旁一遍一遍唤着我的名字,我吃力地摸索着他的脸庞,在确定真的是他后,我低哑着声音道:“解药就藏在山洞里”
我仰着头缓缓将唇贴在他颤抖的双唇上,我原本还有很多的话想要对他讲。比如说我还想继续当他的护法,让他继续保护我。再比如说我愿意陪着他晒一辈子的太阳,我不愿让他去选亲,不愿让别家女子成为他的妻子,只因我喜欢他,想陪着他站在长月山顶一起笑傲江湖。只可惜这番话我终是没机会说出口
在失去意识后,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回到自己及笄那年。
红莲灼灼,清风飒爽,靳枫站在大明湖畔眸光深邃地对我说:“待今年你生辰时,我送你一份大礼。”
我白了他一眼,今日乃是靳枫的生辰,想要礼物能不能直接点!
我从怀里拿出一支玉簪漫不经心地递到他面前:“拿着。”
靳枫眸光转动,接过发簪:“这是”
我悠悠道:“送你的大礼。”
他欣喜地将发簪插在头上,搂住我的肩膀:“下月我接任教主那日正巧是你的生辰,你不是一直都想做护法吗,届时我便满足你的心愿。”
看到他脸上豪爽坦然的笑意,我准备了三日的表白最后硬是变成了一句:“好兄弟一辈子,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那日我送给靳枫的发簪乃是娘亲留给我的遗物,靳枫不知道的是,在福州有一种风俗,但凡在男子十六岁那日接受女子送的玉簪,便代表接受女子的爱意,愿意娶她为妻。
我藏在心头的那句话终是没说出口。
在昏睡期间,我时常能听到靳枫自言自语的声音。
他说:“淡儿,其实我早就怀疑翠枝有问题,那日她在鸡中下毒,我将计就计,假意吃下鸡肉实则将肉藏于袖中。在我十六岁那日,我便从藏在玉簪中的《菊花宝典》中推测出你的身世,那日你执意要去挑了苍云派我便知你是想为你爹娘报仇,这次为了替你通过翠枝引出苍云派的漏网之鱼,我便以你作饵,我的功力都在你那里,就算被各大门派围攻你也能轻易脱困,没想到你竟这么傻。”
他说:“淡儿,我已经用天山雪莲将你的脚筋接好,你快下床走走。”
他说:“淡儿,你喜欢的木樨花开得满园都是,花香馥郁,煞是好看,你随我去看看。”
他喊:“车护法!你若再不醒,我便除去你护法一职,让你去大街上卖烧饼!”
卖烧饼这么掉面子的事情我怎么能去!于是我在靳枫赤??的威胁下蓦地坐起身来。
我突然诈尸将靳枫狠狠吓了一跳,随后便跌入他温暖的怀抱,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却明显能感受到他清瘦了,他滴落在我肩头上温热的液体,还有他狂乱的心跳。
我忍着被他挤得发疼的胸口,摸着靳枫的发顶龇牙咧嘴地笑道:“教主莫要担忧,属下绝不会扔下你,去街边卖那烧饼”
我话还没说完,便被靳枫用唇堵上,似乎要将我深深揉入骨血一般。我被他吻得发晕,听到他唤我“车护法”。
我下意识便答:“属下在!”
“你擅离职守,置本座性命于不顾,本座现在就撤去你护法一职,升职为教主夫人。”
这次我不丝毫犹豫地献吻道:“属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