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越做越大了
18年前,年满18岁的周桂肖,落榜回乡务农,可是他不想过继续的日子。
一天早晨,他把母亲刚卖了猪的两百元钱“借”走做路费,跑到了风起云涌的深圳。
以为是金银满地的地方,可是,到了深圳才发现,现实与他们想象的要差十万八千里。好不容易在建筑工地谋到了一份工作,一天十多个小时的重体力活,吃的是清汤寡水没有油腥的青菜白米饭,住的是四面透风的工棚,一月千把元工资还常常被拖欠,离发财做大款的美梦遥不可及。
周桂肖是个脑子灵活而又胆大妄为之人,在建筑工地干久了,他发现了一个生财之道,以为名寻机偷窃建筑工地的材料卖给废品站,既赚钱钱又来得快。
一天,工地放假休息,周桂肖与几个哥们在蛇口工业区的一个小店里喝得昏昏欲醉,躺在海滩上唉声叹气,感叹发财梦难圆。突然,周桂肖爬起来望着同伴说:“有个发财的生意,你们敢做吗?”
“哈哈……有发财的生意你自己不做,还轮得到我们?”陈建成坐起来哈哈大笑。
“你说得那么轻巧,手上没一分本钱,做鬼生意。”彭国强也在旁说风凉话,“要不你去做老板,我们给你,不要克扣我们的工资,就烧高香了。”
“我讲的可是真话。但我一个人干不了嘛。”周桂肖挺认真地争辩。
“不信不信,你是穷疯了,酒后讲醉话。”
“我也不信,你是想发财想出神经病了。”
“你们先别吵!”吴雄辉打断了陈建成和彭国强的起哄,“阿成,强仔,你们让阿肖把话讲完好不好?”
“还是阿辉理解我。”周桂肖感激地看了阿辉一眼,开始兜售自己的发财妙计:“我看过,深圳的破烂特别多,我们不要打工,去收捡破烂吧。”
“算了吧,收破烂?把你祖宗三代都羞死去。”阿成当即反对。
“堂堂男子汉,怎么去干那种事?我不干!”强仔也当即不同意。
“话不能这样讲,我愿干!”阿辉举手赞成,“难道我们给人家拼死拼命干,穷死了才叫光荣?你们想过没有,人家几时把我们当人看过?我看啊,这年头只要有钱就是大爷。等你有了钱,谁还问你的钱是怎么来的?”
“对,阿辉说得对!”周桂肖激动地握住了他的手,“只要你敢干,我们明天就辞工。”
“敢,人一个,鸟一条,死了不过卵朝天,为发财拼个死,总比给人当牛做马累死强!”
第二天,阿成与强仔照常留在建筑工地,而阿辉与周桂肖则辞了工,用几个月打工辛苦挣来的钱,买了两辆破三轮车,在郊区租了间农户弃置的破土屋栖身,开始走街串户收起破烂来。同时,还穿梭于各建筑工地,死皮赖脸地捡水泥袋,有时还顺手牵羊偷捡一些废钢材,更重要的是踩点,寻找行窃的机会。时间长了,各工地的工头、保安、工人都与他混熟了,也默许他们去捡了。
两个月下来一结账,除了吃喝每人净进账4000元,这下可把周桂肖和阿辉乐坏了。结账这天,他俩自己“放假”一天,去理了发,每人买了身新衣服,把自己打扮得精精神神的,去请阿成和强仔。恰好这天,强仔与阿成的工地完工,一时没找到新的工作失业了,一副落魄潦倒相,与精神光鲜的周桂肖、阿辉形成鲜明对比。
又喝得醉醺醺的,来到海滩上胡扯。周桂肖有意想气气两个朋友,拍着鼓胀的口袋说:“喂,阿成、强仔,今天是我潇洒,还是你们神气?”
两个哥们低头不语。
“你们猜,我跟阿标这两个月挣了多少?”阿辉也炫耀地问。
“挣多少?”
“不多不少,4338元。”周桂肖把尾数也说了出来。
“啊……”
似乎在听天方夜谭,阿成、强仔一齐张口结舌,吃惊地盯着他们。
“真的吗?”
“我们有钱买新衣服,有钱请你们下馆子,口袋里票子可假不了。”阿辉说。
“没钱谈什么?狗屁!”周桂肖故意气他们。
走投无路的阿成和强仔终于服输了,愿意跟周桂肖一同在深圳“打天下”。周桂肖也表示欢迎,四弟兄组成一个拾荒队,推周桂肖为首。周桂肖求富心切,有了人壮胆,开始实施最初萌生的偷窃计划了。
他们首先瞄谁了蛇口工业区一幢大厦的工地,因经常在这里拾荒,与负责工地守材料的保安都比较熟悉了。于是,他就与之套近乎,又是送烟,又是请吃饭的,而然就成了好朋友。
一天夜晚,周桂肖先让能说会道,而且机敏过人的阿辉揣了一瓶酒和一包猪头肉、花生米,缠住保安喝酒。周桂肖则指挥着阿成和强仔,趁机潜入工地材料库房,把那些截断的钢材及一些电线钢管之类的东西偷出去装了两车溜之大吉。而阿辉则喝完酒就在保安的床铺上睡到第二天早晨才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