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剑把两名警察引到后天井,在阿毛睡的那间下房门口止了步。
此时的房门已被扣上,司徒剑心中不禁骂了句:“狗贼!你还想耍我,你也太小觑我司徒剑了!”即对两名警察道,“破门进去!此人有蛮力,准备好家伙!”
说着,掏出了裤兜里的勃郎宁手枪。
两名警察也掏出腰间皮匣里的手枪,其中一个警察猛地一脚踹开房门,三人一拥而入。一个警察用电筒照见了一个躺在墙角竹床上酣睡的人,另一名警察上前掀掉此人被窝,用枪顶住他的脑袋叫道:“起来,起来,有话问你!”
阿毛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道:“什么事?半夜三更警察闯进门来问什么话?人还好睡着呢。”
“你干的好事!”
阿毛见司徒剑握枪赶来,便大叫道:
“司徒先生,这是怎么回事?我冤枉啊!”
“你不要再演戏了,够啦!”接着,对打电棒的警察道:“搜搜这间屋子!”
搜遍了屋子,终于在一只破箱子里面搜到了一件吐着血红长舌的鬼面具。司徒剑从警察手中接过面具,对阿毛冷笑道:
“这就是你演戏的面具!刚才还到小姐房里吓唬我,没想到我一个回马枪从火车站杀到这儿来顶替小姐吧?”
阿毛这下无话可说了,突然跪在地下对司徒剑道:“我罪该万死,罪该万死,请司徒先生看在我为您拉过几次车的份上饶了我吧!”
司徒剑见阿毛背心被杖刀击中的地方有个血口子,便对警察道:“把他带走!”
四人走出下房,来到天井里的那口井旁,司徒剑对阿毛道:“你叫我救你,那么老实告诉我,井下是否另有一个人?他是谁?”
阿毛这下彻底崩溃了,只见他狂吼一声,挣脱了押住他手臂的警察,一跃上了井台,抓住那根悬在井架上的井绳,一下子沉入了井底,其速度之快,令人猝不及防!
司徒剑由于脚掌疼痛,蹿到井边已慢了一拍,两名警察几乎惊呆了,不知如何动作。
司徒剑命道:“还愣着干什么?快下去逮人呀!”
两个警察脱掉帽子,先后抱着井绳滑到了井底,可人还未站稳,脸上便各挨了一拳,不禁“啊呀”一声。
忽闻先下去的那个警察对后下去的那个叫道:“开枪打死他,这个乡巴佬蛮力果真不小!”
“不好!”司徒剑顾不得自己的脚伤,一骨碌也抱绳下了井,“不要打死他,留着还要问话!”说着已降到井底。只见先下的那个警察倚在井壁一角哼哼,后下的警察一手打着手电筒,一手握枪四处察看。
这果真是一口干涸了的废井,井底宽敞,五六个人站立绰绰有余,井壁上有条暗道,不知通向何处。暗道离开井底一米左右,有三级石阶可以登入。靠在井壁的那个警察对司徒剑道,“乡巴佬就是从那儿溜走的。”
司徒剑同那名打手电筒的警察一后一前进入通道,行不多时,只见前面有了灯光,阿毛手持一根铁棍站在那儿,喝道:
“你们要再走近,我就一棍子打死你们!”
警察扬了扬手中的枪,诮道:“不等你动手,我就一枪就把你崩了,不信你试试!”说着,“咔哧”一声顶上了枪栓。
司徒剑忙道:“慢,留下他还要问话。”又对阿毛道:“这位警察兄弟说的是实话,把棍放下!”
这时,阿毛背后隐约的灯光处传来一个沉闷的声音:“阿毛,放下棍子,让司徒先生进来!”
阿毛驯服地丢下棍子,警察乘机替他上了手铐。司徒剑趋身向前,原来灯光是从一间小屋子虚掩的门里透出的,门前也是一米高的三级石阶。
司徒剑握枪登阶入屋,只见屋内一张小木桌旁端坐着一个矮矮胖胖的光头老人,手中握着一只钢球在玩。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死去的仁古钱庄的老板嵇仁古!他盯着司徒剑道:
“阿毛今夜失手,我知道事情全完了。”
司徒剑对于见到嵇仁古原在意料之中,道:“嵇老板,你的诈死阴谋当真高明,先前连我都被你蒙蔽了。可是我有一点不明白,假使阿毛今夜得手,你将如何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