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紫花在赵二的注视下把白色的药片吞下去。
“你们俩等我一会儿,我撒泡尿。”赵二看到叶紫花把药吃下去,他放心地站起来。
还没等赵二第三杯酒下肚,叶紫花就口渴起来。她没敢喝茶末子水,怕解了药力。既然是祖传的药一定好使。一杯水下去,叶紫花浑身燥热,眼神儿也迷离起来。她看看窗外,天,已经黑透了。也不知道张木森今天拉多少活?这个时候,指定饿了。叶紫花想站起来,可她两腿发软。她问赵小宝,“几点了?”赵小宝看到突然脸通红的叶紫花问:“妈,你脸咋那么红?”叶紫花腿脚无力地摇摇头说:“可能是刚喝了热水。”赵二贪婪地看着叶紫花说:“秘方就是好使,看你妈脸色多好看。”叶紫花脸热心跳地看着赵二说:“我咋这么渴,我得回家躺会儿,心跳得不行。”
叶紫花的双脚不听使唤,她眼前像过电影一样,一会儿是赵二,一会儿是张木森。她极力控制自己,她知道张木森在热乎乎的炕上等她,而眼前这个红白相间的花脸男人是她的前夫,是给她太多伤害、太多恐惧的男人。她渴望回到张木森身边。叶紫花终于站起来对儿子说:“走,咱们回家。”
“别、这药能治病,我这儿还有,等给你妈病治好了再回去。”赵二架起叶紫花就走
凌晨,叶紫花一睁开眼睛就瞥见自己的胸衣和内裤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赵二死猪般地躺在她身旁。叶紫花的心被浸在冰里,她不知道自个儿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儿来。明明想的是张木森,可身边却躺着一丝不挂的赵二自己的一生就毁在这个男人的手里,是这个男人给她带来无穷无尽的灾难。每每想起来,都让她不寒而栗。多亏了张木森,把她从死亡的边缘、从苦难的尽头拽回来。他对她好,还把儿子当成亲生。今天这事儿,咋对得起他?叶紫花几乎哭出声来。
女人的抽搭声惊醒赵二。他蹭地一下坐起来,“报告政、政府。”赵二环视一下四周,再看了一眼赤裸的女人,眨眨眼笑了。他不容分说地又把叶紫花压到身下,可这次不是急着进去而是伏在她耳边说:“你可真浪啊,浪得我心都哆嗦了再整就四回了,真他妈的爽。”叶紫花想把赵二踹下去,可她扭动了几次都没成功。“你不是人,我告你去。”叶紫花气喘着喊。“是,我从来就不是人,你要是忍心让我再进去遭罪,等我再整一次就告去吧。反正在里边也挺好,不用为吃住发愁。”赵二又牲口一样疯狂起来,他一边蠕动身子一边呻吟叶紫花终于听清了赵二嘟囔的内容,“这药真好使啊,这药”
“牲口,你不是人。”叶紫花歇斯底里地叫起来。赵二扑通一声跪到叶紫花面前,说:“你千万别告诉儿子,我实在太想你了。在里面呆两年,我都憋得不好使了。昨天一出来就去洗澡。怕这东西不争气,花十八块钱买了一板药。那女的告诉我这药男女都吃才有效果。我就给你吃两片。是他妈的好使,真好使。”赵二淫邪的眼神儿让叶紫花恶心,她真想把面前这张脸砸碎,咬烂。
赵二看出叶紫花的心思,他突然痛哭起来:“我知道对不起你,可我也是为咱孩子大人能过上好日子,走正道挣不来钱。是我命不好,老是被抓。我今年才三十八岁,监狱的日子就占了二十年。我不想再进去了,找个活,也不赖着你,一个礼拜让我快活一回就行。看在儿子的面子上,啊”赵二匍匐着拉住叶紫花的手。
“今儿这事儿就过去吧。你要是真为儿子着想,就去干活。他不用你养活,可你总得养活自个儿。我以后不会再见你,你要是看儿子就去学校。”叶紫花上气不接下气地总算说清楚了。“去吧,叫儿子起来,吃口饭再上学。”
叶紫花左脸的颧骨上明显有一块咬痕。赵小宝大声质问:“赵大癞子,我妈脸咋整的?”赵二本来因为叶紫花说不见他就生气,一听赵小宝叫他赵大癞子,他飞起一脚踹到儿子的小腹上。叶紫花看儿子挨打就踉跄着横在他们中间。赵小宝趁空儿爬起来,从招待所走廊尽头抓起一根拖布杆,哐哐两下就砸在赵二的脑袋上。赵二趔趄两下,一抬手就推倒叶紫花去追打赵小宝叶紫花奋力地拽赵二,可他一甩胳膊,就把气若游丝的女人摔出去。赵二没追上儿子,又气喘吁吁地回来找她。
叶紫花被看热闹的人送到医院。
心电仪正吱吱地为叶紫花检测,护士还为她输液。赵二一头撞进去,把正忙乎的医生和护士吓一跳。看见突然闯进来的“红白花”,护士忍俊不禁地问:“找谁?”赵二倏地蹲到地上:“报、报告政府,我、我是她男人。”医生和护士都被赵二的举动吓得目瞪口呆,随后又笑起来:“哦,你到门口等,病人需要安静。”赵二低头走出去。“大夫,我老婆死没死?”看到一个医生走出来,赵二追上去问。“什么?”医生斜楞他一眼。“报告,我是、我问她、她能不能死?”赵二又习惯地喊了声报告。“跟我来!”医生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先走了。
听说叶紫花不会死,但必须用药,还得好好静养,赵二长出一口气。“是在这儿住院还是——”医生漠然地看着他问。“报、报告政府——”赵二又语无伦次起来。“什么乱七八糟的,我问你病人是否在这儿住院?”“嗯、嗯,住院得花多少钱?”赵二结巴着问。“那要看用什么药,对,是公费医疗还是”医生不耐烦地问。“那、那,回家治吧,我有祖传秘方。”赵二又信口胡诌起来。“在这里签字,后果自负。”医生把笔?到桌上。“自负就自负。”赵二又露出无赖的嘴脸。
赵二像一只发情的猴子,终于等液体输完,他背起虚弱的女人又回到了旅店。这一晚,他没给叶紫花吃药,自己吃两片。叶紫花如同一个走到生命尽头的人,呻吟声微弱得像蚊子。“你他妈的是快活呀还是难受,就不能给老子大叫两声。”赵二满头大汗在女人身上发淫威。
三、白森森的手指
儿子一去不复返,又发现叶紫花也跑了,赵二买了二斤猪头肉、一袋二斤装的白酒,躲在旅店里喝酒吃肉。吃饱喝足他就蜷缩在被窝里把电视调到最大音量,鬼哭狼嚎地唱。
根据叶紫花提供的线索,王一鹤不敢耽搁。赵二可以说是在监狱里长大的,他有一套反侦察的能力。看来让叶紫花找赵二不行,他不一定能信她。
王一鹤走出审讯室,他坐到赵小宝的身边说:“情况我们还不是很了解,你妈的身体也不行,说不清楚,你看怎么能找到你爸?”赵小宝说:“叔叔,我明白,你要是去找他,他没准就跑了,我找他。”赵小宝掏出小灵通,电话响了半天对方不接。王一鹤想坏了,弄不好,赵二真跑了。可赵小宝说:“他不敢接,我发短信约他出来谈谈我妈的事儿。”果然,赵二回话了。赵小宝不用教就告诉他爸在天桥下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