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没干成,怕个卵?警察找到你,你就实话实说,强奸,光脱了衣服只接触应该不算的,进去才算。
你的意思是说没进去不算?
当然不算,我想,就算也只能算一小半,够不上坐牢吧。
……
段长松有底了,马上安排教导员和小田去学校传讯仇老师。仇老师听了吴瞎子的话,心里有底气,很自信地跟警察走。
进了派出所,教导员和小田领着仇老师从走廊上过,他看见正在接受调查的吴瞎子。这是段长松着意安排的。
仇老师,为什么把你叫到派出所来,你自己心里应该很清楚。段长松聊天似的开头。
那件事情是别人陷害我的,公安机关要为我做主。我堂堂人民教师行得端走得正,不可能干出那种为人不齿的事情。
段长松听着仇老师的话,心里有点作呕。他说,我们也正是想澄清这件事情,有人报案,我们就得作为,我也是职责所在,请仇老师理解。
当然理解。仇老师说,不知道段所长要我怎么配合?
其实很简单,你只要如实把那天的事情说清楚就可以了。请注意,我强调的是如实。
吴师傅怎么在这儿?你们找他有事吗?仇老师是在摸段长松的底细。
哦,是这样。段长松敲打仇老师说,许多心里有鬼的人都把算命先生当成救命稻草,许多时候,吴瞎子那里有我们需要的线索。我们会不定期地请他来。你看,都绕到哪儿去了,我们还是谈正事。
仇老师避重就轻,把事情的经过瞎编了一遍,最后说,女孩有检查结果,这能说明所有问题。
对!检查结果对你有利,对我们办案也有说服力。但是,人家对事情的真相有怀疑呀,按你刚才说的,也存在逻辑上的自相矛盾。我们不把事情给人家说清楚,怎么证明你的清白?
段所长,我真的没干成,是门卫陷害我。
她为什么要陷害你?而不是别人?
仇老师想了想,说,她早就有意勾引我,可她胖得像猪,看着都叫人恶心。见我不上套,就来这么一下……她是心理不平衡。
段长松心里想,仇老师简直成了一条疯狗,在编瞎话乱咬人。嘴里却说,我也相信你没干成,处女膜证明了一切,没干成才是最关键的。仇老师啊,我想帮你,但你不配合,我使不上力。
仇老师怀疑吴瞎子已经出卖了他,但他猜不透段长松心里到底还揣着多少底牌。段长松的话让他心里的压力减少许多。他说,段所长,我对你讲实话,我当时产生过邪念,我真该死……
顺着这句话,仇老师把事情的枝枝蔓蔓大体招了。他平时不学法,哪知道按刑法规定,他的行为已经构成强奸。
吴瞎子的事也水落石出。
祝根出来和吴海亮搅在一起后,一直叮嘱海亮不能把盗牛的事告诉瞎子爹。
吴瞎子差不多是公众人物,祝根进去前偶尔找他算过命,让他指点迷津。吴瞎子对祝根自然也了解,乡里的鸡鸣狗盗之徒就那么几个,他们都装在吴瞎子心里。他们的屁股一撅,吴瞎子就知道拉什么屎。出来后的某天,祝根上街请吴瞎子卜卦,问求财哪个方向吉利。吴瞎子听出是祝根,心里开始一惊,问,小兄弟,几时出来的?满了吗?这日子过的真快啊。
祝根佩服道,吴师傅,我看,你可以当神仙了。前年你给我算命,说有三年牢狱之灾,只一个月就兑了现。
不对嘛,吴瞎子回忆说,才只两年多点。
祝根纠正说,判三年,减了几个月,表现好嘛。
现在哪里发财?
还干老本行。
吴瞎子知道,祝根的老本行是偷牛。他正色道,你就不怕再进去?
怕有什么用?我没钱。
当时,吴瞎子也正为海亮割包皮缺钱发愁。他心里感慨地想,钱这东西坏就坏在名儿上,钱与欠谐音,对每个人来说,钱永远都是欠着的,永远都不会满足。要不然,那些贪官怎么就收不住手脚!